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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回忆

第二章 回忆

我的父亲友祺是名考古家,隶属于国家队。他一生热衷于古遗址。他曾说过,在最危险的地方挖最神秘的东西,是男人的浪漫!在我的印象中他很忙,很少理我,也不顾自己形象。但为人十分严厉,一张国字脸总是不怒自威。

他总留着一头卷发,满脸碎胡渣,穿着橙黄色的工作服在遗址和他的房间中来回。家里的一切都不关的事,他只在意他的房间。他房间很简洁,一张世界地图一张床一个工作台,以及一个大书柜。

唯一的亮点是那张大地图贴满一整个墙面,上面被各种图片填满,密密麻麻的红线如蛛丝网般纵横交错把所有的图片连在一起。有时他会在上面标标点点,总感觉他在找着什么?

而我的母亲宋姝是名神学家。父亲很少谈到她,每当我想深入了解时父亲总会粗暴的拒绝或岔开话题来逃避,只知那时她在英国安好。

因为父母的原因,我从四岁开始在郭叔叔家中过。他们家是位于郊区的一橦别墅,和父亲的一样,属于国家分发。除了进城不方便外,一切无恙。

郭邦国,父亲的同事,同样是名考古家。曾陪父亲经历过职业中大半的风雨,直至郭痕的出生才退出国家队,照顾妻儿。

印象中郭叔叔很爱笑,笑得很阳光。退休的他身体发福,微胖。蓝色的双瞳,留着个光头,下巴的胡须如森林般茂密,脸蛋略圆。喜欢在人前吹嘘他年轻,和他年轻的故事,据说他年轻时十分魁梧。可能他是半个欧罗巴人种的缘故,他声音粗犷,说的故事不讨人喜欢,我和郭痕总爱在他说故事时捣乱,这时他就会扮鬼脸恐吓或拿零食来引诱我们。无论他怎么做,我们都会高兴,因为他的鬼脸很滑稽。

很好的一个人,一直把我当儿子来对待。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怕老婆吧。

梦亭然,郭叔叔的妻子。慧娴的气息,惠贤机智,洛洛大方都能证明她是个很好的女人,处事冷静,干净利落,那是个很果断的性格。但对我疼爱有加,富有耐心。唯一不好的就是对郭叔叔很严厉,爱揪郭叔叔耳朵大声说话。

还有郭痕,他像是继承了郭叔叔的优点,他也爱笑,但喜欢斜着眼来笑。为人做事敢担当,力气极大,小时坏事都是我让他去干,他也没头没脑的背黑窝,直至长大后突然醒悟,变成他坑我。

但我是他情同手足的发小,虽不是兄弟却胜过兄弟。有他一口好的,他绝对会分半口给我。

我过得无忧无虑,他们也把我当做亲儿子来看待,什么都尽量让着我。唯有一个地下室,郭叔叔谁也不给进,也没见他进过。那扇铁锈斑斑的大门背后成为了我和郭痕费尽心思都想挖掘的秘密。

但是,老天注定不让我过安稳的日子。

我六岁生日的那个晚上,我看到两年未见的父亲,也第一次看到郭叔叔进去禁地。

四月八日,夜。

大厅静悄悄的,所有的灯都关闭,只有蜡烛闪着昏光。

滴答滴的钟声直至九点,所有的人都笑望着我。

我知道过了今天,我就六岁了!

唱了生日歌,就是吹蜡烛环节,我喜爱的巧克力布丁蛋糕上整整齐齐插着六根蜡烛。

火苗一闪一闪的吸引我,当我准备吹蜡烛开动蛋糕时,窗外忽然明亮,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空中划过,像是把天空划了一条大口子,紧接着“轰隆隆”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空中炸开,豆大的雨点从空中砸下来。雨点打在屋顶上、玻璃上“叭叭”作响。风趁着雨势更加地肆虐,花草树木在风雨中儿狂舞,雨流成河!

闪电的光明持续两秒,又回归黑夜。郭痕从小就害怕闪电,他惊恐万分,脚如倒蒜躲到了房间去。梦阿姨也露出一副担惊受怕的小女人样,不安的望着窗外,郭叔叔在旁安慰,不祥的气息在弥漫着。

伴着雨声,还有急促的门铃声。杂乱无章的拍门声如鼓拍一般,跟着节奏我的心脏猛然加速,双腿无法移动,大风刮得寒颤,眼泪在眼眶里凝聚,第六感充满不安。

郭叔叔开的门,门口的那人披着雨衣。露出脸时,竟是我的父亲!

我父亲显得很急忙,门没进,也没有看我一眼,就迫不及待的开口。

他们就站在门口谈了很久,那时雨声又大,梦阿姨冷静了下来,把我抱在怀中轻声安慰,以至于根本没听清谈话内容,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词。

“找到了.....”

“你疯了,.....孩子”

“预知的力量...”

“...落日山,石头...”

“不能...”“不行...”

“帮我最后一次...”

“你看一下...,宝石...”

“炼金术...”“无法想象...”

“间谍...”

“...空间...”

“一切...真相”

“不能再等...”

“北斗七星,...方向”

.......

郭叔叔背对着我,只能望到父亲。父亲的脸异常的白,面容憔悴,卷毛的头发因沾水变成了乱鸡窝。表情因激动而扭曲,说话时双手并动,用力挥舞来展示某种不可说的秘密。一闪而过的雷电下,显得狰狞,像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。

这期间两人好像发生过争执,又和好,又争执。郭叔叔的脸色也是从未见过的凝重!他好像在极力反对我父亲去做什么,直到我父亲拿出了一块不知是布是纸的东西后,他凝重的脸孔开始松动显得有些诧异。

他转过头来望向我们这边,最后目光停在我身上,叹了口气。

随后他快步进卧室翻找什么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,不到一分钟又急匆匆的跑去地下室,通往地下室的阶梯不长,但我觉得在耳边回荡的脚步声那刻竟是那么悠远。

父亲站在门口无动于衷,望着我的眼神冰冷冷,不带一丝感情。那一刹那,我感觉世界都黑掉了,两年未见的父亲宛如陌生人般冷漠。撕心裂肺般的痛传来,泪水再也掩饰不住,泪如泉流。

抱着我的手逐渐用力,使我还能平稳站着。梦阿姨一边安慰着我,一边担忧的望着地下室的方向,她可能知道些什么。

从地下室跑出来郭叔叔气喘吁吁,大步流星走至父亲旁边。

一个绵红色的盒子,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条龙。一块蓝色的椭圆形石头静静躺在里边,上面发着淡淡的蓝光。

郭叔叔郑重的交到父亲手中,语气严肃,说:“我不希望有意外,活着回来。”

“我不希望有意外,活着回来。”

猛然,这句话如当头一棒,敲得我头皮发麻,泪水不再流了,耳旁一直在回响,黑白逐渐破碎,一切回归彩色。

父亲伸出的手在颤抖着,但握住的那一瞬间却镇定了下来。仿佛得到了玩具的小孩,眉飞凤舞。

嘴角上翘,挤出笑容,但笑的很勉强,像僵硬的死尸。

“还得好好感谢你呢,帕克大哥,承你吉言我收下了。”

“好走不送,滚吧”郭叔叔皱起眉头。

“哈哈哈哈!”

风雨中,父亲的笑声宛如厉鬼般的尖嚎。

他抬起头,转向了我这边,竟换成慈祥的笑容,说“小家伙别怕,他会回来的,一定要等他哟。”

语气说不出的诡异。和原先父亲说话的方式显然不同,父亲说话很粗鲁,而他却阴声怪气。

我不敢回应,我分不清到底是人是鬼,哪怕这具身体是我父亲。我甚至怀疑他只是和父亲相似罢了。

“还有梦嫂,照顾小家伙这几年辛苦了,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还是会拜托你,希望别给你造成太大的负担。”

“嗯,嗯……”梦亭然瑟瑟发抖话不答词,干脆望向窗外用沉默对应。

“哈,走了。”

一句话后,父亲走得很干脆,转身就走,就这样消失在我面前。

我怀疑曾有一段时间停止,随着父亲离开,窗外的雨滴好像聚停,哗啦啦的雨声消失无踪,我们三个人就定在原地。郭叔叔站在门前,目视着父亲的身影被雨雾淹没。梦姐姐望着窗外出神,而我回想着父亲的话语。

黑夜中的大厅颜色逐渐灰白,仿佛中了诅咒,可怕的宁静肆意蔓延。

童声打破诅咒,一切回归现实,我怯怯的问。

“那人去哪里?还会回来吗?”

“他啊?会的,但不是现在。”不知是谁回答了我。

……

PS:回忆什么的太难写了。知道自己写的不好,可我绝对不会承认。还请各位仁兄多多包涵,承让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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